壞花朵!壞!壞!壞!

叻叻叻叻叻叻叻。jo的奇奇怪怪樹洞。

貝什米特府之倒塌

章節5: 

窺視者- 貝什米特府之倒塌 (上)


- 最後一章,很長所以分上下。

-原創人物:海茵茨 赫爾曼。也和基爾伯特&路德維希的關係沒什麼關係就對了。只是以他的視角看待貝什米特府和兩兄弟。


-第一人稱警告,因為你是海茵茨 赫爾曼。你必須去拜訪你的兩個表兄-




   按照我雙親的遺囑,我必須執行那個長途旅行以此來拜訪我的那兩位表兄弟,我必須回到那個我母親家族陰暗威嚴的莊園裡去。在過去數年中嘗試的多次通信無果後,終於今年的夏天終於受到了他們共同署名的簡短回信,‘如能來訪,榮幸之至。’我便乘此時機又寄送了拜訪日期,儘管至此之後他們尚未回信,但由於遺囑的執行迫在眉睫,使我不得不開開始著手準備,好在臨行前,那封遲來的簡訊讓我足以腳踏實地的完成餘下的工作。在多天的查閱和規劃後,我遺憾的發現,就連發達的鐵路網也似乎對那塊貝什米特的古老領地避而遠之,它就在地圖中那片被山巒層層圍困的丘陵之上,而那張母親收藏的古老羊皮紙上手繪的陰影則使那片土地顯得更加的荒涼可憎。在反覆決策後,我決定先在那個有火車停靠的村莊赫托夫小住,直到我找到一個願意將我送至貝什米特領地的司機,但在花費數天後我仍然一無所獲,沒有任何一個赫托夫的司機願意將我送至貝什米特府來完成我的拜訪,

「我願意出三倍的價錢。」

「喔不,先生,事情可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那個司機看著我,面露難色,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汗「這個秋天真熱,不是嗎?好吧,那條路在地圖上消失了,當我們再在地圖上要找尋它的時候。有人打算一探究竟,但他們發現道路的入口被改變了,路徑也被改變了,我的意思是,它畢竟一直以來就是私人領地,無論它發生了什麼,我們並不想冒險這麼做。」我真正希望我在那時就就此打住我的拜訪,我本該就此打道回府但奇怪的使命感和好奇心驅趕著我完成我的使命。我還是向他租賃了一輛車,一輛老舊的越野車,畢竟—— 地圖上那些面目可憎的險惡山巒在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我本能的顫慄了一下。但隨即我又被迫安慰自己,我曾經去過那裡,雖然已經過去了快有二十年的時間,而自那之後,我的表兄路德維希並沒有像當初他答應我父親的那樣在不久之後回到軍隊任職,他也曾經和基爾伯特幾次談論過此事,這件事最終隨著基爾伯特持續發生的疾病和我雙親的相繼過世而不了了之。

 

 即便我已經在清晨將行囊和車輛準備齊全——甚至加購了灌滿汽油的80升汽油桶和一些水和食物已備不時之需;但我最終決定還是在赫托夫停留最後一個晚上來平復我緊張的心情,儘管這個小村莊裡唯一能讓我容身的就是這被匆匆收拾出的倉庫閣樓,我坐在窗前,看著遠處高聳的山峰即便在滿月前一晚的明亮的光輝下仍然被那來自遠古的陰影籠罩著,如果不是他們遺囑的託付必須被執行,我必定不會產生到訪的念頭,也必定不會再次到訪。看著遠處山巒間起伏的陰影感到它們如同洶湧海域的波浪那樣翻滾著向我襲來,我突然間感到遲疑;那個司機說過的話再一次在我腦海中浮現,消失的路徑和入口,不在地圖上標示的通道…這必定不是真的,我猛的吸了一口氣,在反覆的呼吸中我告訴自己,一定是那條貝什米特家族自16世紀就建造而成的通路年久失修,而路德維希不得不對其進行完全的修繕,這必定是耗費大量時間和財力的,私人領地的修繕難免無法及時的與市政工程的資料顯示更新,他或許根本就還沒有完成修繕。是的,冰冷的空氣灌入我的肺裡,使得砰砰直條的心智從短暫的恐懼中脫離了出來。


  我最後還是必須踏著清晨冰冷的霜朝著那陰鬱的山巒前行,憑藉著斷斷續續浮現的記憶我成功的找到了條沒有在地圖上標示的小路,這輛老車穿梭在其中,泛黃的車燈在顛簸中艱難的穿破山中那寒冷的,帶著潮濕水氣的晨霧,我小心翼翼的穿過灌木叢生的那一段,枝椏剮蹭著車身吱吱作響,在一段稱不上輕鬆的通行後我的眼前豁然開朗,是通往宅邸的那片荒野!我不由得大喜,記憶中的那條在起伏丘陵山蔓延著的道路是一眼可見的所在,我不由得打心底冷哼了一聲,赫托夫的鄉下人不過是一群膽小鬼,悠然的生活已經消磨了他們探索的勇氣。但我的喜悅在抬頭的一瞬間就被現實的一擊打散,是那片陰鬱可怖的高聳山巒!一陣恐慌席捲而來,它們應該在貝什米特領地的北方,為什麼它們會斷然出現在我的眼前?遮天蔽日的高大樹林遮蔽了本就有些陰暗的天空,嘗試在這裡辨明方向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從山巒間蔓延下來的寒冷霧氣似乎在樹蔭下顯得更加濃郁和陰森恐怖,事已至此,前進似乎是唯一的選擇。我的手在這詭異的環境下變得冰冷,但我卻更願意相信這是由於寒冷所致,這輛老傢伙在起伏蜿蜒的山谷裏穿行著,目之所及處僅是高聳入雲的山峰和繁茂扭曲的枝椏,斷斷續續的無線電收音機最終在這裡失去了訊號,我也失去了這段乏味路途中的唯一一點樂趣。在死一般寂靜的幾個小時蜿蜒的行徑後,緊握方向盤的手已經變得痠痛,我不由得懷疑我是否在某個節點錯過了什麼叉路,或是這一切是一個連貫的惡夢,我是否在迷霧中穿過了什麼障礙而駛入了幽冥?在無線電收音機裡重新發出聲音的那一刻,它確定了我已經到達了這片山脈的其中一個峰頂,在可怖的枝椏間我得以看到那片綿延的丘陵和—— 那片荒野間高聳直指天際的瞭望塔,在那旁邊的就是那座如同古堡一樣有著哥特式尖頂的貝什米特府。看著在烏雲籠罩下高懸的太陽,我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而擺脫了終年陰冷的山脈後我才真正體會到了這個秋天異樣的炎熱。最終車平穩的停了下來,我才有精力再一次的驚訝與這座古宅的恢宏氣勢,不難想像在家族的鼎盛時期這座荒廢的庭院曾經是如何的人聲鼎沸,又有多少輩的貝什米特們在這裡度過他們的一生,我穿過蕭瑟的前院,幾乎所有的灌木都已經枯萎,那棵我在記憶中繁茂的古樹也早已只剩枯枝,唯有幾片枯葉在枝頭瑟瑟的顫慄著。在艱難的穿過一段被泥濘覆蓋的通路,庭院和炎熱凝固的宛如糖漿一般的空氣後,我終於站在了貝什米特府的門前,才驚然察覺這偌大的府邸竟然安靜的不可思議,記憶中那個路德維希的繼承典禮上人頭攢動音樂繁雜的宅邸居然連一個僕人都沒有,一定是天氣所致,我安慰自己,沒有人會讓僕人在這樣炎熱窒息的環境下工作,他們會很快變得像融化的黃油那樣。思索再三後,我還是按下了那個被厚厚灰塵覆蓋的門鈴,在短暫的電流聲後,我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故障使他聽起來格外沙啞。

「是誰在那?」

「喔,先生,海茵茨,幾個月前來信拜訪的人就是我」

「海茵茨?麗姬婭的那個?」

「是的,先生,請問你…..」

「喔,當然,當然。請進,我會在門廳見你。」

對方快速的掛斷了通話,而我則費了一陣力氣才推開了那扇沈重的門,宅邸內陰冷的空氣一瞬間就幾乎將我連人帶行李給吹了出去。在我狼狽踉蹌的準備打理凌亂頭髮的時候,抬頭便看到了我的表兄路德維希,他衣著整齊,一絲不苟的打扮顯得我更加狼狽不堪,顏面掃地,他幾乎是以一種如臨大敵的警備目光盯著我,直到他確定了我的面孔,他威嚴的眼睛裡才稍微柔和了一點。

「歡迎你!我的表弟!是什麼樣的事情將你帶回這裡呢?」他的聲音聽起來渾厚有力,比剛才聽到的更有著令人安心的力量。

「喔,一些事情,你知道的,一些貝什米特間的事情。」我胡亂搪塞著,難以開口。

「貝什米特間的事情?當然,當然我的兄弟,進來吧!這裡有很多事情等待處理。」他看起來是個非常偉岸的男人,看著他的背影,難以想像他已經離開了軍隊那麼多年卻仍然保持著這樣的自律,的確是個令人敬佩的人。我跟隨著他穿過了一架架交疊的樓梯,錯綜複雜的長廊,最終才在一個客廳內坐定,這個小客廳並不是這個龐大府邸系統內最大的那個,但空曠的空間,卻仍然令我在地勃良城區內那間可觀的公寓相形見絀。我看著繪製著眾天使環繞雲端帶著福音從天堂降下的壁畫,暗中感嘆,隨後目光落在了每一面牆上大大小小的相片和油畫人像上,其中最吸引我的就是路德維希身後的那幅巨大的,繪製著金邊的生命之樹的巨大捲軸,仔細看去它的每一個枝椏和分岔所對應的就是每一個貝什米特的名字,不難看出這顆生命之樹的枝椏在近一百年間急遽減少,而在這半個世紀中繼續延伸的只有寥寥可數的幾個。而最中心的那個就是我們這一代中仍然為家族殫精竭慮的基爾伯特和路德維希。我突然間好奇我的母親和我的名字在什麼地方,而他很明顯察覺了我的好奇。

「你沒有來過這間房間對嗎?它曾經只是我們放置家族畫像和族譜的地方,上面的每一個人」他環視房間,引導著我好奇的目光,「那些大一些的,油畫。是家族的繼承人,那是我和基爾伯特的父親弗雷特里希,那是我們的祖叔父沃爾夫。小一些的是家族成員,油畫的那些最晚也是19世紀的產物了,而我們的是照片—— 基爾伯特選擇了油畫,他喜歡這些,你知道的,他總是對不同的藝術形式躍躍欲試。你的照片大概在那面牆上的什麼地方,不過具體在什麼地方我不太記得了,你看得到,那個方向基本上是我們父輩和我們。對,我剛剛在說什麼來著?這個房間,基爾伯特喜歡這個房間的氛圍,他尤其喜歡那幅天使的穹頂畫,而且他覺得被這麼多人注視著是一件很棒的事。」當他談論到基爾伯特時,眼裏帶著狂熱,他的情感激動,甚至幾乎是手舞足蹈的向我展示基爾伯特的那些手稿,收藏。在他喋喋不休的討論過後,我們面對面坐在兩張天鵝絨扶手椅上,這是張大的有點怪異的椅子,它使得我幾乎是整個的陷落在椅子中間,我幾乎可以稱得上高大,而比我更加健壯的路德維希也在這個巨大的靠背間也稍顯單薄,我們陷入了一陣死一樣的沈默。

  

  在凝固的空氣中我才意識到這座宅邸是死一版的寂靜,自我進入領地時,甚至連一個活物都沒有見到,更別提忙碌維持這樣一個巨大建築運行的任何一個傭人。手指再一次的感到麻木,但我確信這一次是由於室內陰冷陳舊的空氣,突然間,我聽到一陣管風琴演奏的樂聲,它以幾乎不可能在任何樂譜上出現的低音和尖銳刺耳的高音組合而成,音域跨度之廣在一瞬間使我毛骨悚然,隨即它開始不斷重複著尖銳刺耳的高音,那些簧管在支架間震顫著,我幾乎可以想像那些木製結構在吱吱作響。

「那是什麼?!」

「音樂,基爾伯特最近對音樂頗有興趣,他尤其喜歡禮拜堂裏的那架管風琴。我只是好奇,他究竟是怎樣讓那個老傢伙發出這種聲音的。」他被自己逗笑了,老實說,他看起來還是一樣的年輕和英俊,就像二十年前我最後一次見到他那樣,歲月在他臉上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我突然間好奇基爾伯特是否變得蒼老,還是和他的弟弟一樣逃過了時間的支配?我憑藉著記憶回想他的面龐,稱不上典型的對男人英俊的評價,就像路德維希的那樣,但他及其有魅力的深邃的眼睛和俊美的輪廓使我印象深刻,如果他願意,他也是一個面容可人的。

「他在練習?那是什麼樂譜?」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或許是他從什麼地方收集來的。不過他難得的有興致。」這種尖銳刺耳的醜惡音樂根本稱不上興致,如果任何人能夠在地獄的前庭駐足,那麼那些可惡受難的靈魂所發出的尖叫與嘶吼也不過如此,在無序樂章的折磨下,我開始顫慄,而路德維希雲淡風輕的態度則讓我覺得我才是瘋掉的那一個。

「對了,有關於你提到的,所謂貝什米特的事情是什麼?」

「是的,我正為此事而來。就像你知道的,老赫爾曼上尉在幾年前去世了,而作為他的遺囑執行人,我想再一次向你確定你回到軍隊的事情。已經過去太久了,我想我現在至少還能為你謀求一個文職,當然,這也是為了基爾伯特,我的母親認為,如果你能夠帶著他搬離這裏,或許對他的健康有好處。這不是一個容易的工作,我的意思是,照看這個大宅邸,即便在傭人的幫助下。」

「喔,我不擔心這個,貝什米特府已經沒有一個傭人了。」

「?」看著我疑惑的表情,路德維希正了正身,又靠回了柔軟的椅背裏。

「基爾伯特在幾年前遣散了所有的傭人,在他從軍隊離職後,他花費越來越多時間在這座宅邸上,於是他最終決定遣散了所有的傭人。關於離開這裡的這件事,我想我會留下,我必須陪在他身邊,就像你提到的那樣,因為他的健康問題。如果你在婉轉的向我們提供一些經濟的幫助,也請容我拒絕你的好意。我們有多筆可觀的投資回報和不動產交易。」

「既然這樣,那我就尊重你的選擇,當然,為你們提供幫助也是我的榮幸。還有…..按照家族的傳統,貝什米特死後都將會安葬回這裡的墓窖,但我的母親在她的遺囑裏希望能夠與我的父親一同葬在皇家軍人墓地,所以她讓我帶回這個放入她在這裡的墓窖,以此來履行她在家族的義務。」面對他誠懇而堅定的態度,我已經確定了我無法說服他們履行他們曾經的承諾,而事到如今也沒有必要在去不依不饒的追問他們所做的決定,路德維希接過那個裝有我母親照片和刻有她名字的別針的盒子,在簡短而枯燥的幾個對話之後,我就請他帶我到留宿的客房裡去了。


  直到晚餐的時候,我也沒有見到基爾伯特,倒是那令人作嘔的尖銳音調斷斷續續持續著,他們有著極好的毅力,畢竟什麼樣的正常人能夠在這樣的折磨下平靜持續著他們的生活而不陷入暴躁和瘋狂呢?這樣讓人瘋狂和恐懼的音樂最終使我感到不快的厭煩和憤怒,在幾近深夜的時候,那混亂的樂聲終於停止了,在久久的寂靜中我甚至一度以為自己已經被折磨得失去了神智,但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這該死的演奏天才基爾伯特,他仁慈的留下了我可憐的聽力,卻無情的奪走了我的睡眠。路德維希到底是為什麼要讓他的哥哥去碰樂器?他是發了狂?還是故意這樣做而驅逐我這個不速之客離開?在輾轉難眠的幾個小時後,我看著高懸的月亮被厚厚的雲層遮蓋,而狂風從遠處的山脈襲來,吹捲著庭院裡的殘枝擺葉,帶著一點山間清冷空氣的風讓我憤怒的情緒穩定下來,我決定去看看那個掛滿畫像和照片的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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